京城鸽哨第九大家——张宝桐(图)

鸽哨 张宝桐

　　“清脆铃声放鸽天，春风流声粉云边。竹筒截出伶伦手，文后推桐小字镌。”民俗泰斗王世襄写给张宝桐的小诗中，前两句描写的是曾经盘旋在北京上空的鸽群和悦耳的哨音，这哨音如今已经难觅踪迹了。而后一句 “文后推桐”的“桐”字，指的便是北京城“文”字鸽哨名家张宝桐。

　　最近，张宝桐有了喜事，他传承的“北京鸽哨”获批西城区非物质文化遗产，并继而申报市级非遗，这一被誉为“老北京声音”的技艺在政府的支持下得以延续。

　　鸽哨是佩戴在鸽子身上的哨子，鸽子飞翔带动气流穿过鸽哨发出声响。制作鸽哨的材料主要是葫芦和竹子。在葫芦和竹子截面上嵌入竹片或者其他材料，开一个长方形的口，鸽哨就做好了。鸽哨可以单独使用，也可把几种鸽哨连缀在一起形成组合，如三联、五联、七星、九星等。

　　最早的鸽哨用于军事，从北宋年间流传至今。鸽哨并非北京土生土长，在其他地区也有风行。而今，已经没有独门大院适合养鸽子，养鸽子的少了，挂哨的自然就少了，楼房养鸽子难以形成规模，鸽哨面临失传的危险。张宝桐说：“没有养家鸽的社会氛围，年轻人对鸽哨缺乏感性的认识。”现在找张宝桐做哨的多以收藏为主。

　　早年间，老北京制哨名家都要在鸽哨上刻上印记，就像写书法的落款印章。清代时做鸽哨的“老四家”为惠、永、兴、鸣，民国时做鸽哨的“小四家”为永、祥、文、鸿。张宝桐便是“文”字陶佐文的传承人。张宝桐自小和陶佐文是邻居，同住一个院子，张宝桐父亲爱养鸽子，与陶佐文交往颇深。张宝桐从小就跟在陶老身边耳濡目染，五六岁就自己做着玩儿，十几岁便开始正式学习制哨。陶佐文无妻无子女，孑然一身。晚年由于社会变革搬入张宝桐家院里，由张家照顾直到病逝。“文”字鸽哨做工最细，其形状处理上也有独到之处，比如哨口上做成流线型，整体圆润丰满，可减少空气阻力。其代表作为首创的全竹葫芦“捧月”、“四筒”是别人难以模仿的。老先生临终前郑重地对张宝桐说，“以后你做哨，哨底可镌"文"字。”后经陶先生好友王世襄先生指点，张宝桐依陶佐文取“文”字的规矩，取张宝桐后一字“桐”字至今。

　　而今65岁的张宝桐早有了自己的徒弟，“一般学习制作鸽哨要心灵手巧，两到三年就能出师。”张宝桐说，“百年来鸽哨形状相对固定，要符合过去的章法才能叫传统的北京鸽哨，要有所突破只能在材料上下功夫，但是不能乱了章法。这制哨八大家只有"文"字有传人，现在市场上多是杂牌子，不能称得上传统的北京鸽哨。”如今，“文”字鸽哨又有了第四代传人，最小的30来岁，这是张宝桐最欣慰的事了。

　　全竹葫芦外形酷似剥皮后的柑橘，体轻似叶，橘子大小的鸽哨只有十几克重。张宝桐早年作品深受梅兰芳、同仁堂乐家等人的喜爱并收藏。

　　以前，黏结要用鱼鳔，漆要用大漆。如今大漆不好找了，张宝桐也琢磨着用现代材料代替，并增加装饰性，比如在葫芦类鸽哨上烫花，也叫“火绘”。

　　张宝桐养着80多只鸽子，正在训练中。根据鸽子强壮程度，挂上不同种类和数量的鸽哨，鸽子越强壮挂的鸽哨越多。

传统的北京鸽哨分为四大类，葫芦类、联筒类、星排类、星眼类。不同类别发音也不相同。

　　张宝桐制作的鸽哨底部镌刻“桐”字，使“文”字鸽哨更好地传承。王世襄先生生前曾盛赞张宝桐制作的鸽哨是八家之外的第九家。

张宝桐不仅继承了传统鸽哨的制作，还自己开发核桃等新材料，丰富鸽哨的种类。